“一人分饰两角”,这在国产电视剧里并不少见。不过,在谍战剧中,这种设计一扎堆出现,难免让人感觉审美疲劳。在最近北京台影视频道播出的《光荣使命》中,王挺也是一人分饰两角,一个共产党弟弟,一个国民党哥哥。倒数这样的设计,孪生兄弟处在不同阵营,自己和自己斗,去年有钟汉良主演的《一触即发》,前年有于震主演的《密使》,再往前还有柳云龙主演的《功勋》等。
这种一人两面的戏法初看还觉得新鲜,几部下来,发现都是这种套路,观众看了开头也能猜出个大概。谍战剧桥段的雷同,几乎每次播出时,都会收到观众的诟病。拿去年获得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的谍战剧《悬崖》来说,这部质量较为上乘的作品,其中也用到了“假夫妻”的设计,当时,不少观众指出,这是在抄袭《潜伏》中余则成和翠平的桥段。只是,《悬崖》里这对夫妻的命运,远比略带黑色幽默的《潜伏》要让人紧张得多,也更压抑和残酷。
几乎每一位扮演了这种“一人两角”的演员都是叫苦不迭,于震说,演《密使》时,幸好“哥哥”死得早,主要是扮演“弟弟”,不然老是自己跟自己演对手戏,估计都得精神分裂。这次《光荣使命》的主角王挺稍微命苦点,他扮演的哥俩在新四军和国民党两个部队里都是重要人物,独自挑起了1200多场戏,这相当于一个普通主角戏份的近三倍,演到最苦的时候,这位擅长演硬汉的男演员都演哭了,实在是“压力山大”。而最惨的要数钟汉良,演《一触即发》时,他不但要扮演孪生兄弟,而且还要扮演兄弟二人身份互换的桥段,相当于钟汉良为了演出“偷天换日”的感觉要出演“四个角色”。他感慨,演对手戏完全是跟空气在演。
“孪生兄弟”的屡屡出现,不得不说现在谍战剧的创意实在匮乏。由于当代警匪剧在黄金档题材被禁,不少原先写警匪剧的编剧都转投谍战剧。这些年,《暗算》、《一双绣花鞋》、《潜伏》、《旗袍》、《借枪》等各种类型的谍战剧全面开花,成为荧屏上年代剧的主要品种。但由于受到历史时期和内容审查的限制,给谍战剧的发挥空间并不是很大。尤其是最近两年,一些谍战剧在播出时,伴随着各种质疑和声讨,比如去年柳云龙主演的《传奇之王》,就因为与小说《基督山伯爵》相似的情节太多,而被指责抄袭,主创倒是不否认,用“这是向小说的‘致敬之作’”来给自己漂白。
有观众给这些雷同的谍战剧送了首打油诗:“特务多为美娇娘,动作枪战齐上场,故事单薄史料挡,假的妻子真的郎,敌我之间恋爱忙,勾心斗角本事强,对白肤浅旁白扛。”不得不说,现在的谍战剧在画面和制作上更为精良,动辄声称是电影大片的视效和音效,演员的服装造型也有了不小进步,但内容上,“智”量不高,形式花哨,看起来重重悬疑,但编造得云里雾里,不着边际,且酷刑的展示更为血腥,很少考虑妇、幼观众的承受能力,一味追求感官刺激,虽然热热闹闹不断登场,但让人愿意回味的精品少之又少。如今,各种打着“借鉴”和“致敬”名号的谍战剧,实际上反映出的正是创作者才思和创意的匮乏,“跟风”热带给观众的就是一个个看着像“孪生兄弟”的谍战剧。